六十八、延安城里見主席　洛陽才子明志向

——毛澤東聽雷英夫詠詩

雷英夫：1921—2005年，又名雷霆臣，河南孟津人。1937年任山西新軍教導師二團連指導員，5月任八路軍晉西南獨立第一游擊支隊宣傳員，6月到延安抗日軍政大學學習。1939年秋，任葉劍英參謀，公開身份十八集團軍參謀。解放戰爭時期，任北平軍事調處執行部執行處科長、副處長、代處長，華東野戰軍第十縱隊二十九師八十七團參謀長、副團長，第三野戰軍二十八軍八十三師二四八團團長、師參謀長。新中國成立后，任周恩來軍事秘書，軍委作戰部一局副局長兼總參謀部作戰室主任，中央兵工委員會秘書長，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作戰部作戰處處長、副部長，中國人民解放軍后勤學院副教育長。

1．雷英夫吟詠新詩　毛澤東贈送雅號

1945年春天，在延安的王家坪，毛澤東同雷英夫談話。雷英夫說自己在離家參加八路軍的時候，寫了一首明志詩。毛澤東一聽到有詩就特別高興，忙問雷英夫：“是一首什么樣的好詩，能背出來聽聽嗎？”

雷英夫想了想，有點不大好意思地背誦道：

男兒仗劍出潼關，

不驅倭寇誓不還。

待到班師回歸日，

定斬豺狼祭紅天。

毛澤東聽了雷英夫的詩點頭說：“嗯，有味道，革命的堅定性很強，是一首有抱負、有志向的詩。”毛澤東沉思了一小會兒說：“你的確有才華，能寫文章，還會作詩，是八路軍里的才子。我要給你取個字號。”

雷英夫的家鄉距離洛陽不遠，雷英夫又在洛陽讀過書，做過工。毛澤東就把雷英夫當洛陽人看待。毛澤東想了想，一手叉腰，一手揪著一顆衣服扣子，在屋里踱著步，他很可能是想到了唐朝韋莊的《菩薩蠻》，這首詞里有這樣的句子：“洛陽城里春光好，洛陽才子他鄉老。”毛澤東想著，脫口說：“好，送你一個‘洛陽才子’的雅號。

2．上級的話是最對的　上級的屁是最香的

1953年春天，在蘇聯學習了半年軍事理論，雷英夫回國到中南海向毛澤東、周恩來匯報學習的情形和見聞。雷英夫說蘇軍缺乏民主，說著就背誦了一段順口溜：

上級的話是最對的，

上級的表是最準的，

上級的靴子是最亮的，

上級的……

毛澤東聽到有趣的時候，雷英夫突然停下了，毛澤東問：“怎么不念了？話到嘴邊怎么又含住不放了？”

“主席……”

“是很難聽的話吧？是不是罵娘的？念吧，罵娘的話也是表達情緒嘛。”毛澤東很大度地說。

雷英夫說：“是不太雅。……這最后一句是‘上級的屁是最香的’。”

“噢，上級的屁是最香的。”毛澤東重復了一句，說，“四句順口溜很形象，這最后一句是最有味道的，很深刻也很辛辣嘛。最精彩的話差點讓你給貪污嘍。”

毛澤東笑著，繼續說：“不讓群眾說話，看來是辦不到的。你不讓他當面說，而且會正話反說，戳了你的痛處，還要讓你笑一笑。好，這就是辯證法，是人民群眾的辯證法。”